第二章 你的眼神2
巴黎是一座浪漫的城市,再浪漫不过了。
阿诚最喜欢在塞纳河畔,支起画架,然而画的却不是温润的塞纳河,而是璀璨的明楼。
为什么要用璀璨来形容呢?
因为阿诚笔下的明楼,没有全貌,只有一双双眼睛。
有教他读书写字时候的明亮,有看他和明台嬉戏玩闹的温和,有听他朗诵时候的惬意,有时而看向他时的骄傲和欣慰,有他因惩罚明台被大姐责怪的委屈,有怀念父母时的黯然,有看书时的困惑,也有......看向汪曼春的眷恋和离开汪曼春的哀伤。
阿诚喜欢他所有的眼神,每一种都让他惊艳,这世上,怎么能有这么一个人,这么一双眼睛?
明楼并不知道阿诚收藏了他这么多画像,他正忙着在谈朋友,女朋友、学术朋友、玩乐朋友,或是,政治朋友。他谈朋友的时候,不喜欢带着阿诚,不管是什么朋友,都不带着阿诚。
阿诚只能每天去塞纳河畔,画些不同的风景,只是都是街头画家的水准,完全比不上那些精心雕琢的眼睛。
他很有些失落,因为大哥对他的冷落,虽然还住在一起,虽然还有话说,虽然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。可是他感觉到了大哥对他的疏离——大哥现在做什么都是独来独往。
阿诚被一个经常来看他画画的人发展成了地下党,他去塞纳河画画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画技真的是总上不了档次了。
阿诚是个严谨认真的性子,可意外不是你严谨认真就一定不会来找你的。执行任务时,那边坐着的,正是明楼。
明楼自然也看见他了。
任务顺利完成,回到家里,就不那么好交代了。可是阿诚不怕,他就算坦诚他是地下党,也不会有什么。
最值得庆幸的,明楼也是这一重身份。
“这不刚好?咱们两个在一起,还有什么不能做的?”阿诚笑的得意。
明楼拍了他一下,“狂妄!不谦虚!”
阿诚低头浅笑,“跟谁学谁嘛。”
明楼失笑,“你啊,真是把我吃的死死的!”
阿诚看着笑着的明楼,觉得他曾经有些晦暗的天空,一下子明亮起来了,有多久没见明楼笑的这么畅快了呢?好像也没多久。阿诚决定,要赶快把这一刻的明楼画下来,这么好看的眼睛,真的是再画多少张都不够。
直到后来去伏龙芝,不让带私人物品,他每夜每夜的想着那双眼睛,想着想着就睡着了。
阿诚总是完成训练最快最好的那一个,因为最快完成训练,才能挤出一些个人时间,去画那双美的不像话的眼睛,因为最好完成训练,才能更快毕业,去见那双让他目眩神迷的眼睛。
阿诚有时候也会想,这样的自己,是不是变态?可是想到最后,宁愿承认自己是变态,也还是执着于那双眼睛。
那双眼睛,早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,就盛放了自己。
那双眼睛,早在自己被带回明家的时候,就盛放了自己的整个世界。